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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手球代表謝永輝網誌:「理所當然」地出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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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運動員網誌】回想當時初到法國, 我大概用了兩個月時間思考一條問題, 為甚麼我有膽量選擇法國為我的目的地?全因「以為」兩個字。我以為不懂法文是沒問題的、我以為來到就可以打手球、我以為獨自一人身處外國是沒問題的。最後發現都是我的一廂情願。

首先,不懂法文的我以爲英文是國際語言,而且巴黎亦是大城市,英文必定萬無一失。其實是大錯特錯,我第一句學的法文是「parlez-vous anglais?」意思是「你會講英文嗎?」大概有七成法國人會回答「Non, je ne parle pas anglais.」(我不會講英文)。可能你曾經到過法國旅行,發現溝通暢順無阻,這是因為在旅遊區,英語當然是必要語言,但今次我走入社區,大概如香港的九龍城、上水、粉嶺這些地區,不會隨便跑來一個能用英文溝通的人,甚至有次到銀行辦開戶,一進去問:「Bonjour. Excuse-moi. Parlez-vous anglais?」(你好, 請問你能講英文嗎?)經理說:「little, what do you want?」(些少, 你需要什麼?)我答:「I would like to sign up a bank account.」(我想開戶),經理用英文回答:「我們不會為那些不懂法文的人開戶,因為有許多文件要簽,你連文件都不明白。」於是,我便轉身離開。

我把這事分享給當地朋友,才知道這是典型法國人,其實並不常見,但幸運地我遇上了。然後嘗試網上找工作,幾乎所有工作第一個條件就是懂流利法文, 我當然不理會,但照樣將履歷寄出,總算過了第一關,但到第二關時就判處死刑-電話來電。對於電話來電真是不投降不行,亦沒任何辦法,只好棄權。初來報到兩星期便認識到法文的重要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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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,我以為到球會打手球就是打手球而已,誰不知第一天已經碰釘。當天我進入球場見到教練,教練驚訝地看着我並說:「為什麼你會在這裏?」我非常錯愕,因為我早在半年前已經聯絡過球會,他們說沒有問題,我以為他們已經得悉我會來訓練,教練顯然不知情。第一課完結,教練問我:「你來多久,你來的目的是什麼?」我答:「我來一年,我來為了跟你們打一季聯賽。」他說:「我們球會未必有空位,先訓練兩星期再看看情況。到時如果沒有位置,介紹你去其他球會。」我心想,「我連法文都不懂,怎去其他球會,別跟我說笑。以為最順利的是打手球,但原來也不順利。

第三,「出外靠朋友」這句話是真的。來到法國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,所有所有事情都要自己解決,上網搜查半天也沒有答案。去櫃檯查詢又因言語不通,處處碰釘。最後我只能本着一個信念-反正不會死,凡事都去試。沒有錯,一個人亦可以在外國生活,一定不會死,只是生活並不好過,要有隨時碰釘的準備,即使是以為很簡單的事情。又是「以為」兩個字,以為在外國生活很簡單。

畢竟我已經出發,最多也只是一年的時間,就當是給自己的一個歷煉,沒有理由遇到不如意的事就回到香港。如果我出發前知道這些實況,說真的,我未必有膽量去嘗試踏出這一步。

「我以為生活在法國是這樣,事實上我在法國生活是這樣。」

此篇文章由「體路 Sportsroad」最初發表於「香港手球代表謝永輝網誌:「理所當然」地出發